01 國際貿易理論思維導圖(第42周 大國政治的悲劇 思維導圖及知識筆記)

时间:2024-05-04 03:17:52 编辑: 来源:

第42周 大國政治的悲劇 思維導圖及知識筆記

米爾斯海默認為,大國會更有進攻性。這不是因為大國的性格更富有侵略性,而是因為國際體系的三個基本特征使然:

第一,缺乏一個凌駕于國家之上并能保護彼此不受侵犯的中央權威;

第二,國家總是具有用來進攻的軍事能力;

第三,國家永遠無法得知其他國家的意圖。

第一個特征和第二個特征我們很容易理解。第三個特征需要再解釋一下。國家之間能夠互相信任嗎?米爾斯海默說,這是不可能的。大國總是以懷疑的眼光看待對方。

為什么會是這樣呢?首先,這是因為在他國看來,一國內部的決策過程就是個黑箱,國家會把自己的底牌藏起來,不讓對手看。

其次,即使我們假設各個國家的決策機制更加公開化和透明化,也不可能消除彼此間的猜忌。舉個例子來說,我們住的房子是用墻隔開的,你看不到鄰居在干什么。假設我們現在把墻變成透明的,你可以隨時看到鄰居在干什么,是不是就能增進鄰里之間的信任呢?不會的,可能結果恰恰相反,因為你看到他在干什么,但猜不透他的動機是什么。

米爾斯海默講到,任何一個大國都認為所有其它大國是潛在的敵人。為了在國際體系中求得生存,大國一定會試圖最大化地占有世界權力。你可能會問,只要保持自己的實力比對手更強不就行了?何必非要永無止境地攫取世界權力呢?問題在于,你永遠不知道比對手的實力多多少才是安全的。因此,大國永遠不會覺得可以安心地睡大覺了,大國一定會認為實力愈是強于對手,自己生存的幾率愈高。

如此說來,是不是大國一定要把力量擴張到全球,成為控制整個世界的霸主呢?事實上,沒有一個國家能夠做到這一點。這是由于在陸地和陸地之間存在著浩瀚的海洋。統治整個世界的最大障礙就是跨越大洋,到另一個大國對手的領土上謀取權力。英國統治世界長達兩百年,但英國從來沒有想過要到歐洲大陸占領別的國家。美國是當今世界的霸主,但美國也只能控制西半球,不可能以同樣的方式控制歐洲和亞洲,所以,一個大國能夠做到的極限就是成為某個地區的獨一無二的霸主。

那么,每個大國都守住自己的地盤,彼此之間不就相安無事了嗎?不會的,一個大國首先要做到穩住自己的地盤,同時還要防止別人到自己的地盤上搗亂。如果大國的目標是要在力量上壓倒對手,那么它們一定會用盡各種辦法削弱對手的力量,其中就包括在對手的地盤上制造麻煩。

它們倒不一定非要自己親自出馬,因為海洋會阻礙它們遠距離投放兵力,不過,它們可以扶植對手的對手,讓它們互相制衡,自己則坐山觀虎斗。米爾斯海默把這種策略稱為“離岸平衡手”。

講完了大國的四種基本目標,我們再來看看大國的九種生存策略。

第一種策略是戰爭。 這多少出乎我們的意料。大部分人都會認為發動戰爭是得不償失的。米爾斯海默認為未必如此。從歷史經驗來看,發動戰爭有贏有輸,但如果我們把戰爭當作一場賭博來看,先下手者贏面較大。1815年至1980年間發生了63場戰爭,其中發動戰爭的一方贏了39次,有60%的勝算率。所以,戰爭對大國的誘惑還是很大的,我們不能完全剔除大國發動戰爭的可能性。

第二種策略是訛詐。 訛詐的意思就是擺出要打你的樣子,然后不戰而屈人之兵。如果是大國訛詐小國,成功的概率更大,但大國訛詐大國,除了少數例外(比如希特勒在蘇臺德事件上訛詐英法兩國),往往不會得手。大國之間很可能會在相互訛詐的過程中擦槍走火,真的走到了戰爭。

第三種策略是誘捕(t and bleed),第四種策略是坐觀血腥廝殺。 這兩種策略其實是差不多的。誘捕是說一個大國可以設個圈套,讓對手掉進去,通過挑起對手間長期而昂貴的戰爭來削弱它們。這種策略也是很難行得通的,大國個個都精明透頂,很容易就會識破真相。“坐觀血腥廝殺”也是讓對手卷入持久而致命的戰爭,但這場戰爭不是大國設的圈套,是對手自己陷入的戰爭。蘇聯入侵阿富汗之后,美國人欣喜若狂,趕緊拉著沙特阿拉伯一起給阿富汗提供金錢和軍火,就是這個道理。

第五種策略是建立均勢。 這是大國更常用的策略。也就是說,大國會有意地維持一個地區幾個國家之間的平衡,讓這幾個國家互相牽制,互相消耗,沒有一個能夠崛起為新的地方霸權。

第六種策略是推卸責任(buck-passer)。 這種情況往往會出現在幾個大國聯手制衡另一個大國的時候。每個國家都想讓別的國家承擔更多的責任,自己則躲在后面。米爾斯海默指出,大國經常會互相推卸責任。第一次世界大戰早期,英國試圖盡量減少英軍在西線的戰事,而讓自己的同伙法國和俄國承擔消磨德國軍隊的重任。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英美遲遲不愿開辟第二戰場,就是指望蘇聯能夠付出更多的犧牲。到1805年,歐洲各國已經意識到,拿破侖指揮下的法國軍隊勢如破竹,惟有所有歐洲大國的集體努力才能遏制法國。但直到1813年這些國家仍未能遏制法國,部分原因就是大家都在互相推卸責任。

第七種策略是綏靖。第八種策略是“跟著強者走”(bandwagoning)。 米爾斯海默講到,這兩種策略經常是無效,甚至是非常危險的。“綏靖”的目的是通過讓與權力來緩和侵略者的行為,希望這一姿態能讓侵略者感到更安全,從而減少或消除它的侵略動機。事實上,這種策略只會縱容侵略者更加肆無忌憚。“跟著強者走”其實跟投降差不了太多了。所謂“跟著強者走”就是說,受威脅的國家沒有辦法阻止侵略者,所以干脆選擇與最危險的敵人結盟,希望至少可以從戰爭中獲得少量戰利品。這兩種策略都意味著要向敵對國家出讓權力,在一個無政府體系中,這預示著大麻煩來臨了。古希臘著名哲學家修昔底德曾說過,“強者隨心所欲,弱者任人宰割”。這就是“綏靖”和“跟著強者走”的下場。

第九種策略是效仿敵對大國。 這是另一位現實主義者的代表人物肯尼斯·華爾茲提出來的。他說:“安全競爭驅使大國模仿其對手的成功實踐。”在華爾茲看來,就像剛入學的孩子會模仿大孩子的行為舉止一樣,剛進入國際社會的大國也會模仿其它大國的行為,他認為,這種模仿行為會強化國際政治中的力量均衡,有助于維持世界和平。

米爾斯海默則認為,一國不僅會模仿成功大國遵守國際規范的行為,也會模仿大國的進攻性行為。進一步地講,大國不僅會仿效彼此的成功實踐,同時也重視創新,當然,在國際政治中,一旦出現了新的出其不意的戰略,總是會讓其它國家感到更加不安,這會進一步加劇國家間的緊張局勢。

我們先來說說霸權穩定論。著名的經濟史學家金德爾伯格是霸權穩定論的代表人物。所謂的霸權穩定論,是指在國際體系中,需要由一個霸權國家來提供公共產品。如果有霸權國家提供公共產品,國際秩序就會穩定,如果霸權國家不愿意提供公共產品,國際秩序就會大亂。

為什么國際體系需要公共產品呢?這跟一個國家、一個社區需要公共產品是一個道理。可是,誰來提供這些公共產品呢?最合理的辦法是每個人都出力。但怎么合理地計算每個人的貢獻大小呢?怎么防止有人“搭便車”、磨洋工呢?如果指望每個人都出力,很可能會出現公共產品供給不足的問題。

1987年,喬治·莫德爾斯基(George Modelski)發表著作《全球政治中的長周期》( Long Cycles in World Politics ),提出了著名的長周期理論,也就是所謂的莫德爾斯基定律。

莫德爾斯基梳理了過去500多年的世界政治歷史,發現一共出現過五屆霸權國家:第一屆霸主是葡萄牙,第二屆霸主是荷蘭,第三屆和第四屆霸主是英國,第五屆霸主是美國。

在15世紀末,第一個世界領導者葡萄牙逐漸崛起。葡萄牙地處伊比利亞半島的要害,是地中海和北海貿易網絡的積極參與者,也是大航海運動的先驅,在大西洋、印度洋占領了大量島嶼,并且在遠洋貿易中獨執牛耳。葡萄牙的霸主地位是通過一場全球戰爭打出來的。在1494-1516年長達23年的戰爭中,葡萄牙擊敗了埃及,以及埃及的幕后主使威尼斯,掌握了全球海洋的主導權。

葡萄牙的挑戰者是西班牙,西班牙追隨葡萄牙,也積極投身航海探險,而且幸運地在美洲發現了大批金銀。西班牙利用美洲金銀帶來的財富迅速崛起,迫使葡萄牙放棄安特衛普(今比利時的重要港口),葡萄牙的海上聯盟日趨松散,從此走了下坡路。但在角逐霸主的斗爭中,最終的勝出者不是西班牙,而是荷蘭。

荷蘭可能是幾屆霸主里最獨特的一個。荷蘭尋求的地位不是統治世界,而是成為全球貿易市場的中心。荷蘭提供了一個更容易互利共贏的國際貿易模式,還在金融領域做出了眾多革命性的創新,引領了全球經濟的蓬勃發展。當然,荷蘭的崛起也不是平白獲得的,在1580-1609年,荷蘭經歷了歷時29年的獨立戰爭。

英國是荷蘭的盟友,并在荷蘭之后成功地崛起,而且在長達兩百年的時間里一直擔任霸主角色。在第一次競爭中,英國的貢獻在于光榮革命后建立了君主立憲制,這是世界政治體制的重大變革。在第二次“連任”中,英國引領了世界第一次工業革命,實現生產力的飛躍提升,深刻改變了全球的經濟面貌。英國的挑戰者是法國,英法之間幾乎打了一百年的戰爭,先是長達26年的路易十六戰爭,然后是長達24年的拿破侖戰爭。

美國是第五任霸主。美國的經濟實力在一戰之后就已經超過了英國,但正式登上霸主寶座,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后的事情。美國實行的工業流水線奠定了大規模工業化生產的基礎,美國的教育和科研在全球處于領先地位。在1903-1973年的70年間,超過三分之一的諾貝爾獎獲得者是美國人。美國的軍費支出和軍事實力遠遠超過其它國家。

總結這五百年全球爭霸史,我們大致可以總結出幾個規律:

第一,全球體系需要老大。 國際體系對領導者的需求一直存在,這是為了避免世界陷入無序和混亂的狀態。

第二,所有的挑戰者都失敗了。 葡萄牙的挑戰者是西班牙。英國的挑戰者是法國和德國。美國的挑戰者是蘇聯,某種程度上也可以把日本算上,這些挑戰者無一例外,全部失敗了。這是因為,挑戰者會被國際社會認為是潛在的威脅,在國際上往往是被孤立的、被包圍的,且最終會失敗。

第三,新的霸主往往是舊霸主的盟友。 這也容易理解。當挑戰者和霸主打得兩敗俱傷之后,舊霸主的盟友卻可以從中坐收漁翁之利。

第四,霸權的更迭往往要通過戰爭來解決。 這些戰爭可稱為全球戰爭。根據莫德爾斯基的統計,全球戰爭在規模、時長及傷亡人數上顯著區別于其他戰爭,迄今5次全球戰爭中傷亡人數達2550萬人,占歷史上全部戰爭傷亡人數80%。

第五,迄今為止,能夠擔任霸主地位的都是海權國家。

第六,國際政治的演變模式是循環的,世界霸主主導國際體系的周期約為100~120年。

               ——何帆老師推薦專業書籍:

米爾斯海默,《大國政治的悲劇》

我們剛剛讀的書是芝加哥大學國際政治學者米爾斯海默寫的《大國政治的悲劇》。這本書的核心觀點很簡單,米爾斯海默認為大國之間天生是互相懷疑的,看誰都像是敵人。

大國之間,尤其是霸權國家和新興的大國之間一定會出現沖突。我們經常會聽到“修昔底德陷阱”的說法,其實講的也是這樣的故事。修昔底德是古希臘的歷史學家,他寫過一本《伯羅奔尼撒戰爭史》,描述了斯巴達和雅典之間的戰爭。有一些國際政治學者指出,斯巴達是當時的霸權國家,雅典是一個新興國家,所謂“修昔底德陷阱”就是指新舊霸權國家之間爆發的沖突。這種對歷史的解讀是非常簡單、膚淺的。

如果你去讀讀修昔底德的《伯羅奔尼撒戰爭史》,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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