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流感宣傳買粉絲文章(宣傳疫情防控應急預案)

时间:2024-05-12 03:51:04 编辑: 来源:

1918大流感的內容

然而,1918年的9月中旬,死亡以前所未有的架勢出現在他面前。費城醫院的院子里擺滿了一排又一排的病人,很多人渾身是血,死狀可怕而奇特。

這些血不是外傷所致,大部分是鼻血。有些水兵還咳血,另一些人耳朵出血。有些人咳嗽非常厲害,死亡后的尸體解剖表明,劇烈的咳嗽甚至導致他們的腹肌和肋軟骨撕裂。還有很多人受劇痛折磨而發燒、說胡話,幾乎所有尚能交流的人都抱怨說頭疼,就好像有人在他們眼睛后方拼命將一根楔子敲進腦袋似的。他們還覺得身體劇痛無比,甚至連骨頭都快痛斷了。

有幾個人還嘔吐。最后,一些水兵皮膚顏色出現異常,有些唇邊或指尖發青,還有少數幾個人渾身發黑,以至于根本無法分辨出他到底是白人還是黑人。他們看上去幾乎就是黑色的。

躺在院子里的這些病人使劉易斯深感困惑,同時也讓他冷汗直流,這種疾病已經暴發性地蔓延開來了。

醫院已經沒有空床位了,海軍方面將數百名病得更厲害的水兵送往費城的市民醫院,水兵和市民醫院的工作人員開始在海軍基地和市區間往來穿梭。與此同時,患者們開始被送往全國各地……

劉易斯認為,這是一種流行性感冒,盡管它與以前所知的所有流感都不一樣。

人們無法確證流感病毒是由來自堪薩斯州哈斯克爾縣的某個人帶到福斯頓軍營去的,但有強有力的間接證據。1918年2月的最后一個星期,哈斯克爾縣的尼爾森等其他一些也許未在當地報紙留名的人被征召入伍,從“重流感”正在擴散的哈斯克爾行進到福斯頓軍營。他們可能是在2月28日到3月2日之間抵達的,而部隊醫院首次開始接納患流感士兵的日期是3月4日。這個時段恰好同流感的潛伏期相吻合。三周內,福斯頓有1100人因病重需要住院治療。

福斯頓出現第一個病例后兩周,也就是3月18號,佐治亞州的福瑞斯特軍營和格林利夫軍營也顯露出了流感侵襲的跡象,兩個軍營中都有一成士兵請病假。接著,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一樣,其他軍營也相繼暴發了流感。那年春天,36個最大的軍營中有24個經歷了流感的浩劫。全國55個大城市中的30 個也因流感導致的“超額死亡”人數到達頂峰而遭受了黑色4月。

疫情如多米諾骨牌一樣,擴散全球

疫情在全國暴發后,流行病學家們著手調查美國軍方和平民的健康記錄,想要找出早于福斯頓疫情暴發的異常流感活動的任何征兆,但他們一無所獲(關于哈斯克爾的疫情警報錯報了日期,被記錄為福斯頓暴發之后)。法國曾在冬天有過幾次局部性流感暴發,但并未蔓延,還只是地方性疾病而非流行病。

歐洲首次非比尋常的流感突發于4月初,出現在布雷斯特,那正是美軍的登陸地點。布雷斯特的法國海軍司令部突然癱瘓。疫情從布雷斯特迅速向周邊地區擴散開來。

法國軍隊在4月10號出現第一個病例。流感在4月底襲擊了巴黎,幾乎在同一時間,疫情波及意大利。英國軍隊的第一個病例發生在4月中旬,隨即疾病暴發。5月,僅英國第一陸軍就有36473人入院,癥狀稍輕的病人有數萬名。6月,軍隊從歐洲大陸回國時,又將疾病帶到了英國。4月下旬,德國軍隊也突發流感。

與此同時,這個病毒在西班牙獲得了名字。事實上,5月之前的西班牙病例并不多,但戰爭期間西班牙是一個中立國,這就意味著政府不會審查新聞,不像法國、德國和英國的報紙——這些報紙不會發布任何負面的、有損士氣的新聞,西班牙的報紙充斥著疾病的報道,尤其是在國王阿方索十三世也患上嚴重的流感之后。很快,這種疾病就以“西班牙流行性感冒”或“西班牙流感”為世人所知,這極有可能是因為,只有西班牙報紙發布這個起源于其他國家的疾病的傳播情況。

流感侵襲了葡萄牙,隨后是希臘。六七月間,英格蘭、蘇格蘭和威爾士的死亡率猛增。德國最初只在6月出現一些零星病例,不久后流行病羽翼漸豐,橫掃整個德國。丹麥和挪威在7月發生疫情。到8月份,荷蘭和瑞典也在劫難逃。

流感在接近5月底時到達上海。一名觀察員說:“它如海嘯一般席卷全國。”據傳聞,半個重慶都病倒了。隨后,流感又在9月份相繼突襲了新西蘭和澳大利亞,悉尼的流感病人數量占到了城市人口的30%。然而,流感雖然暴發性擴散,但與哈斯克爾嚴重的致死癥狀大不相同。法國的一次疾病暴發期間,有 613名美國士兵被送入醫院,僅一人死亡。法國軍隊的40000名入院者中,死亡人數不到100。而英國艦隊中有10313名水手患病,海軍兵力雖暫時被削弱,但最終只有四名水手死亡。士兵們稱其為“三日熱”。但這種疾病也許不會總是表現得那么溫和,在猛烈發作時還異常嚴重——比麻疹更嚴重。

肯塔基州路易斯維爾的流感統計出現了令人恐慌的反常現象。路易斯維爾的死亡率不低,更令人驚訝的是,死者中40%的人年齡在20—35歲之間 ——一個統計異常出現了。5月下旬,法國的一個有1018人的小型新兵站里,688人病重入院,最后有49人死亡。5%的總人口——特別是健康年輕人—— 在短短數周內死去,令人恐懼!

6月1日到8月1日之間,200萬駐法的英國士兵中,有1200825人被病魔擊倒。隨后,疾病絕塵而去。8月10日,英軍指揮官宣稱疫情已不再蔓延了。8月20日,英國的一份醫學期刊評論流感疫情“已全然消失了”。然而病毒并不曾消失。它只是潛入了地下,就像殘留在樹根處燃燒的林火,慢慢變化,伺機死灰復燃。

隔離病人,進行世界范圍內的第一次人體試驗

1918年6月30日,英國貨船“埃克塞特城市”號在海關檢疫站短暫停留后就在費城碼頭靠岸了。致命的疾病也隨之而來。雖然貨船未被扣留,不過,船員的情況實在駭人聽聞,英國領事不得不提前安排貨船停靠在一個空置的碼頭,碼頭上救護車隨時待命,司機們都戴上了外科口罩。船員接二連三死亡,數量與日俱增。他們看似死于肺炎,但據一位賓州醫科生的判斷,肺炎只是并發癥,他的根據是一些奇怪的癥狀,包括鼻出血。

1918年的所有傳染病都是令人恐懼的。美國人已經意識到,“西班牙流感”已經嚴重到足以拖延德軍的進攻。有流言說這些船員也是死于西班牙流感,全城人心惶惶。控制戰爭宣傳機器的人們不希望任何有損士氣的新聞出現。有兩名醫生斬釘截鐵地向報紙聲明,這些人并非死于流感。他們隱瞞了真相。

在倫敦,7月8日的那個星期就有287人死于流感性肺炎。一名進行過幾次尸體解剖的醫生記錄道:“肺部病變,存在復合病灶或者變異病灶,它與過去20年所解剖的上千個病例的普遍特征都極不相同。它不像是通常所見的普通支氣管炎。”

8月3日,一位美國海軍情報官員接到一封電報,立即為其加蓋了“絕密”印章。他認為消息來源是“可靠”的,于是報告說:“我被秘密告知……現在流行于整個瑞士的疾病就是通常所說的黑死病,但對外宣稱是西班牙流感。”

在大西洋彼岸的波士頓聯邦碼頭,海軍擁有著一艘“接收船”。這個名字有些名不副實。它實際上是一個兵營,運送的多達7000名水手在此船上吃睡。8月27日,兩名水手患上流感。8月28日,又有8人病倒了。8月29日,58人被確診患病。患病者開始陸續死去。50人很快被轉移到了切爾西海軍醫院,羅西瑙少校和他年輕的助手基根上尉在那里工作。

水手們遇到了救星。羅西瑙是當時的天才之一,就在幾個星期前,羅西瑙還與韋爾奇、戈加斯以及沃恩一起討論如何預防和控制新的流行病。羅西瑙和基根立即將這些水手隔離,并竭盡全力控制病情,他們上溯這些病人曾經接觸過的人,并將這些人也隔離起來。但是,這種疾病的暴發性太強了。他們將注意力轉向細菌學調查,尋找致病菌,這樣他們就可以制備疫苗或者血清。不過,他們的研究結果不盡如人意。幾周后,他們開始在來自海軍軍艦的志愿者身上進行試驗,檢驗是否由一種病毒引發了該疾病,這是世界范圍內的第一次人體試驗。

很長一段時間內,任何控制這種疾病的希望都破滅了。9月3日,一個患上流感的平民住進了波士頓市立醫院。9月4日,哈佛的海軍無線電通訊學院的學生也病倒了,學校所在的坎布里奇與波士頓僅以查爾斯河一水相隔。接著,病魔來到了德文斯軍營。9月6日,德文斯的士兵數量已經超過了45000人。整個軍營混亂不堪,醫院成了戰場。

更令人膽寒的是看到尸體被胡亂丟在停尸房周圍的走廊上。一個護士日后被噩夢苦苦糾纏。她記得“停尸房內的尸體像薪柴垛一樣從地板一直堆到天花板”。在噩夢中她還在思忖:“停尸房尸體堆得如薪柴垛的底部的那個人會是什么感覺。”

在尸體解剖室內,解剖臺上躺著一個差不多還是孩子的年輕人的尸體。哪怕最輕微的移動,液體也會從他的鼻孔里涌出來。他的胸腔被打開,肺臟被取了出來,這并不是普通的肺炎。其他幾例解剖也得到了類似的異常結果。科爾、沃恩、羅素以及科學小組的其他成員都百思不得其解,并深感憂慮。

他們轉而向韋爾奇求助。韋爾奇說:“這一定是某種新型的傳染病或者瘟疫。”

史上最“致命”費城大游行,報紙對瘟疫只字不提

在獲悉海軍碼頭出現流感后不久,劉易斯就趕到了那里。劉易斯要負責病原體追蹤和血清及疫苗的開發,這通常是一個循序漸進、縝密緩慢的過程。可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按照慣常的科學程序來進行工作。

就算劉易斯成功研制出疫苗,要生產出足夠的量還得花上幾個星期。因此,只有采取極端措施才能防止流感在整個城市中擴散。禁止公眾集會、關閉商店和學校、對海軍碼頭和平民病例進行徹底隔離,所有這些行動都是明智的。衛生局的建議是:注意保暖,保持足部干燥及大便通暢。它還建議人們避免集會。

七天后,即9月28日,一場計劃銷售幾百萬美元戰爭公債的大型自由公債游行被安排在那天舉行。這次游行已經籌備了幾個星期,它將是費城歷史上規模最大的一次游行,有幾千人參加,而旁觀人數將達到幾十萬。

這是一個非常時期,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產物。我們不能脫離歷史背景去看這場全國流行的流感。威爾遜已經實現了他的目標,美國全面打響了戰爭。已有200萬美軍開赴法國,估計至少還需增援200萬。當時,自由公債運動僅在費城一處就需籌集幾百萬美元,這是需要完成的配額,而完成配額至關重要的一步就是定于9月28日的游行。

一些醫生力勸州政府的健康慈善部官員克魯森取消這場游行。安德斯告訴報紙記者,集會將傳播流感并使人致命。沒有報紙復述他的警告。

9月27日是游行的前一天,費城的醫院又接收了200名感染流感的病人,其中123人是平民。克魯森感受到了人們要求取消游行的與日俱增的強大壓力。

費城的五大日報沒有刊登過任何表露出對目前形勢懷有憂慮之情的內容。

9月28日,參加這次費城歷史上規模最大的游行的人們昂首挺胸地行進著。游行隊伍延伸了三公里多,幾十萬人簇擁在游行線路上。流感的潛伏期是 24—72小時。游行過后兩天,克魯森發表了一份嚴峻的聲明:“現在,平民中出現了流感,而且流感表現出的類型同在海軍訓練站及基地發現的一樣。”9月 21日,有幾個人病倒了。他們立即被送往基地醫院實施隔離。

然而收效甚微。當天午夜,步兵學校和鄰近的部隊共有108人生病住院,每個病人都戴上了紗口罩捂住口鼻。警衛嚴格地執行隔離命令。然而,被流感感染的人在自己感覺不到任何癥狀以前就可以感染其他人,所以這些措施都為時已晚。48小時之內,軍營里所有部門都有人感染上了流感。

接下來的一天中住院人數增至194人,第二天是371人,再過一天則是492人。發現首例患病軍官四天后,開始有士兵死亡。接下來的一天之內又有兩人病亡,住院士兵人數達到711人。六天內醫院被占床位從610張升至4102張,幾乎是以前最多治療時人數的五倍。

相比之下,用于運送病人入院的救護車太少了,只好用騾子拉救護用的手推車,直到騾子也累得筋疲力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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