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山海經海外東經地圖(山海經——海外東經)

时间:2024-05-15 16:13:44 编辑: 来源:

云山先生將亨利艾特·墨茲誤認為男性;或許是覺得獨自一人冒險走遍四列山脈的人不可能是一位女子.有的譯者將這位女博士的名字(Henrietta Mertz)譯為亨麗艾特·茉芝,這樣,中國讀者一看便知是位女性.而《人民日報》駐海外記者袁先祿在一篇題為《墨淡情濃》的訪問記中,將被訪者的名字譯為:亨麗埃特·墨茨.

據我所知,袁先祿先生是中國大陸第一位訪問默茨博士的資深記者.遺憾的是,當我輾轉尋訪到袁先祿先生的夫人姚堤女士時,方才得知袁先生已然病故;而默茨博士呢,在袁先祿八十年代初訪問她時,已經八十多歲,如今二十年過去,想來她已不在人世,令人黯然.好在袁先祿先生留給我們一篇《墨淡情濃》①,讀了這篇訪問記,我們好象跟隨著袁先生一起,在風和日麗的芝加哥東南湖濱造訪了默茨女士.

還有她留下來的那本浸透她心血的著作.

在這本書的原著序里,默茨博士回憶道,她是最先受到維寧(Edward Vining)有關著作的影響,并仔細研讀了維寧翻譯的中國古代典籍《山海經》.于是,“《山海經》里的這些章節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也著手對證古本,一里又一里地循蹤查對并繪出地圖……”

真是令人汗顏!一部中國上古流傳至今的寶貴典籍,卻是由一些歐美學者用盡心力地在進行著再發現.

《山海經》是世界上最古老的一部地理歷史著作.清代畢沅考證其“作于禹益,述于周秦,行于漢,明于晉”.然而由于其成書年代過早,且奇聞怪事、神怪傳說等夾雜,難于考證,故而二千多年來,一直有懷疑者認為該書“閎誕迂夸,奇怪 儻”,連司馬遷也說:“至禹本紀山海經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清代紀曉嵐編《四庫全書》,干脆將《山海經》歸于志怪小說一類.魯迅也因該書記載了很多巫師祀神的宗教活動,而認為《山海經》“蓋古之巫書”.而疑古大師顧頡剛則更予以全盤否定.當然也有如西漢劉向、劉秀(歆)父子校訂該書時,給漢成帝上表,力陳《山海經》“皆圣賢之遺事,古文之著明者也.其事質明有信.”

近年來學界對《山海經》的呼聲日高.有的學者研判《山海經》,認為書中有關種種山神乃“鳥首人身”、“羊身人面”、“龍首鳥身”、“龍身馬首”、“人面蛇身”等等,其實是原始初民的圖騰神像和復合圖騰神像,源于先民特有的圖騰崇拜.這個解釋是合理的.至于巫師的祀神活動,是上古部落族日常必有的宗教活動.巫字本意就是指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的人,是代替人們承接天意的人,故而原始初民社會,部落酋長往往兼具巫師職責,率領萬民祀神.

倒是美國學者默茨直截了當地指出《山海經》中大量的有如旅行記錄般的客觀記載:“誰如果僅僅念上幾句這樣的‘神話’,就會清楚地感到寫這些話的人是誠懇的……一里又一里,里程分明的記錄絕不是心血來潮的夢想,也不是捕風捉影的幻境.扎扎實實的、客觀的事實是:‘過流沙往南100英里,曰禿山,大河東流.”②這里沒有什么奇想.

于是,在反復研讀推證后,默茨背起行囊上路了.她要像中國古代的旅行者一樣,用雙腳去丈量勘測那些山脈.她的方法是:《山海經》中的中國古人讓你向東,你就向東,讓你走三百里,你就走三百里,看看會發現什么.

這位思維完全是開放型的美國女性又帶給中國學者一個困窘.她寫道:“約在公元前三世紀,中國人開始在國內核對《山海經》所描寫的某些山脈,但未能找到.學者們在全國尋找線索而一無所獲,于是只好作罷……”

就目前所見資料看,中國人研究《山海經》還只是考證史料,查找地圖.

人們發現,《山海經》中,《南山經》已寫到浙江紹興界:“又東五百里,曰會稽之山……”晉代郭璞注云:會稽之山,“今在會稽山陰縣南,上有禹冢及井.”而會稽正是現在紹興的古稱.而《北山經》則寫到了河北界的太行山和 沱河:“北次三經之首,曰太行之山.”

“木馬之水出焉,而東北流注于 沱.”“空桑之水出焉,東流注于 沱.”

而《東山經》中所到四條山脈多無可考,因中國東部乃沖積平原,何來四列山脈,默茨所說的中國人“開始在國內核對《山海經》所描寫的某些山脈,但未能找到”,指的主要是《東山經》所列的山脈.

于是,默茨便“心安理得地越過大海”,到美洲去踏勘了.

默茨歷經艱難險阻,踏勘的結果是:

第一列山脈,起自今美國懷俄明州,至得克薩斯的格蘭德河止,共12座山.將古華里換算為英里,與《東山經》中第一列山的距離完全相符.

第二列山脈,起于加拿大的曼尼托巴的溫尼泊,止于墨西哥的馬薩特蘭,共17座山.距離與《東山經》第二列山脈相合.

第三列山脈是沿海岸山脈的太平洋沿岸,完全走太平洋海岸航行,起于阿拉斯加的懷爾沃德山,至加州的圣巴巴拉,共9座山.距離也與《東山經》所列第三條山脈相符.

第四列山脈,起于華盛頓州的雷尼爾火山,經俄勒岡州到內華達州北部,共8座山,距離與《東山經》第四列山相合.

于是默茨宣告:“過去2000多年一向被中國人認為是神話的《山海經》,不是神話,而是真實的文字記錄.珍藏在中國書庫中的這部文獻提供了充分的證據表明,早在公元前2000多年中國人便已到達美洲探險,而這些材料迄今為止一向是很缺乏的.”

對于默茨的考察結果,中國學者能說什么?我們可以不相信,可以認為是“臆說”,但反駁必然無力,因為沒有中國人也象默茨那樣,邁開雙腳丈量中國東部山水,找出《東山經》所列四條山脈到底在中國何處?

最有力的辦法還是依舊給《山海經》貼上神話的標簽,置于故紙堆中,不予理睬!

可嘆,中國歷史上,像徐霞客一樣的旅行家實在太少了.一句“父母在,不遠游”,羈絆了中國人的步伐,也限制了我們的創造力.

其實剔除《山海經》由于年代久遠,出現錯簡、殘簡、漏簡等錯生命線,其內容之可信,屢使后人稱奇.

《山海經》古傳有三十二篇,西漢劉向、劉秀(歆)父子最早校訂此書時,定為十八篇.這就是我們今天看到的《山海經》.

劉秀最后校訂完成《山海經》十八篇后,為此專門給皇帝上表,其內容今日可看做一篇出版內容簡介:

……《山海經》者,出于唐虞之際.昔洪洋溢,漫衍中國,民人失據,(崎嶇)于丘陵,巢于樹木.鯀既無功,而帝堯使禹繼之.禹乘四載,隨山(刊)木,定高山大川.益與伯翳主驅禽獸,命山川,類草木,別水土.四岳佐之,以周四方,逮人跡之所希至,及舟輿之所罕到.內別五方之山,外分八方之海,紀其珍寶奇物,異方之所生,水土草木禽獸昆蟲麟風之所止,禎祥之所隱,及四海之外,絕域之國,殊類之人.禹別九州,任土作貢,而益等類物善惡,著《山海經》.皆圣賢之遺事,古文之著明者也.其事質明有信.……

接下來,劉秀為了向皇帝說明“其事質明有信”,還舉了兩個例子.其中一例是:

孝武皇帝時嘗有獻異鳥者,食之百物,所不(肯)食.東方朔見之,言其鳥名,又言其所當食,如朔言.問朔何以知之,即《山海經》所出也.

劉向、劉秀(歆)父子是中國歷史上已知最早校訂《山海經》之人.他們看到過的《山海經》是“凡三十二篇”,而我們今天看到的《山海經》是經他們校訂刪編而定的十八篇.對于《山海經》,劉氏父子應最有發言權的.何況為此皇帝上表,是“臣秀昧死謹上”,豈敢胡言亂語?

今日事實證明,《山海經》確實“其事質明信”.現舉幾例,真讓人稱奇:

其一,在聞名于世的四川三星堆文化遺址發掘中,考古人員在一個祭器坑中發現許多保存完好的象牙,而今日成都平原又不是野象棲息地;遺址中還出土了很多玉器,而成都平原并不出產玉石.翻開《山海經》便可找到答案.《山海經·中次九經》指出:“岷山……其獸多犀象,多夔牛”;“岷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白珉.”白珉即是白色的硅質類巖石.這就指明了三星堆遺址中象牙和玉石器的來源.而三星堆出土的人首鳥身青銅像,也與《山海經·中次八經》中的山神形象相合.

其二,清末民初曾任清朝政府和尼國政府駐外使節的歐陽庚先生之子歐陽可亮,耋年曾跟隨其父在中南美洲生活多年,相識不少印第安人,曾有一段奇特的經歷,現將歐陽可亮先生的自述摘錄如下:

“筆者耋年在海外,與殷地安人(歐陽可亮認為印第安人實應為殷地安人,有殷人之意)家庭同吃同住同學同游六年,1926年6月15日,與歐陽可宏三哥、可祥五弟,受殷福布族招待,派二十名殷福布族青年水手劃船,從墨西哥支華華(CHIHUAHUA)州的支華華市支華華村的甘淵湯谷(即 谷)23人上船,一路上有800公里地下鐘乳古水道,實入《山海經·大荒東經·大荒南經》之大壑、甘淵、歸墟、咸池,而不自知.由黑(墨)齒國(即墨池國)之尤卡坦半島科潘河上岸,出墨池(歸墟),到拉文塔太陽神廟遺址.見日出杲杲,朝陽東升于穹桑樹上,殷地安群眾已集數百,禮拜太陽.20名水手也站立挺身,仰面朝天祈禱.回去時,仍由大壑、咸池,進入地下鐘乳水道,在墨池歸墟飲‘合虛山長壽甘泉的甘露水 ,見有地下水道岔口,鐘乳下垂滴水,蔚為壯觀.一水手說:這岔道是天元(TIENYUEN)日月山,常羲(CHANGSI)媽媽正在浴月,一月方至,一月方出.三哥問:怎么墨國也有軒轅呢?答:這是海外天元.指又一鐘乳大岔水道說:這是羲和(SIHO)媽媽浴日的地方,共有22個地下岔道,一進去,迷了路就出不來了……我們兄弟3人1927年才回中國學漢語,當時只會說西班牙和殷地安語,23人誰也沒讀過《山海經》,后來才知道水手講的同《山海經》記的多有暗合,很是驚訝……

1926年這次游歷終生難忘,因我童年和殷福布族等殷地安人生活,彼此互稱殷地安,自言中國人,確信美洲‘印第安’人,就是中國商殷人和少昊、夸父等中華先人的裔胃.③

其三,再說到默茨.默茨在《山海經·大荒東經》中讀到開篇一句:“東海之外大壑”,并《海外東經》中羿射九日神話之源:“十日所浴,在墨齒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默茨認為,“大壑”便是美國科羅拉多大峽谷——“他們在四千年前稱之為‘大壑’,我們今天稱它為‘大峽谷’.人們站在大峽谷邊上眺望,無不為它瑰麗的景色所感動.印第安人對此不能無動于衷,中國人不能,我們也不能.”默茨進而推斷道:中國關于羿射日的神話,其出處無疑就在《山海經·海外東經》.“我相信終有一天會發現,射日的故事最早發源于某一印第安人的部落,是印第安人講給中國人聽的.中國人將印第安人關于峽谷怎樣形成的神話,作為大壑(大峽谷)的神話帶回來……印第安人是想解釋峽谷是怎樣來的,想弄清為什么會流金鑠石,五光十色.對詩情畫意的中國人來說,這故事聽來是講得通的……應該承認,神話的根子就在美國大峽谷.”

默茨的推論雖然大膽,卻不無根據.現在我們吃驚地得知,在美國大峽谷附近的印第安部落中,確實流傳著十日神話.徐松石教授經搜集考證,指出:“美洲也有墨西哥境十日浴于扶桑湯谷的故事.又有加利福尼亞沙士太印第安族的十日傳說.據謂狗酋達(犬形神人)創造天地日月,造成十個太陽和十個月亮.他們本來是輪流出現的.后來有一個時候,十個太陽白天并出,十個月亮夜里并懸.弄到日間則熱似焦火,夜里則凍似寒冰……人民十分痛苦.狗酋達就出來毀滅了九個太陽和九個月亮.然后人類生活得以恢復常態.”

現在,我們似乎可以說,美國西部的大峽谷,與《山海經》所記“東海之外大壑”方位地貌相合.而流金鑠石的大峽谷應為古人眼中日出之處.大峽谷附近的印第安人與中國人有著相似的十日神話傳說.至于是否古時來到大峽谷的中國人將印第安人的十日傳說帶回去,演變成羿射九日的神話,恐怕只能做為默茨的推想而難予考證.

《山海經》確實是上古先民認知世界的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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