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南京香煙買粉絲叫什么(五行缺火怎么辦?)

时间:2024-05-16 04:59:41 编辑: 来源:

返滬。早上6點30分叫了DD打車去高鐵站,沒想到下了樓才發現淅淅瀝瀝正下著雨。然而車已經等在小區后門門口,容不得別的選擇,只好硬著頭皮往雨幕里鉆。就一瞬間的功夫,頭發、肩膀和鞋子都濕了。坐上車抹一把臉上的雨水,突然覺得這雨下得有趣。不,確切地說應該是有味——有一種鄉情的味道,似乎是不讓走,非要在你身留下點什么,讓你記住,這是家鄉的雨。

下雨天本來行車就慢,結果途中經過市實驗中學又被堵在學校門前。如今城市里私家車車滿為患,孩子上學攀比著車接車送。想起我小時候上學,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一直都是步行來回,從來沒覺得累。那個年代,自行車都稀有,更別提機動車擁堵了。

好在學校上學放學有固定的時間,才沒有在學校門口堵太久。下了DD健步飛奔向檢票口,飛奔向站臺,才沒有被“和諧”的列車拋棄。

我上車的駐馬店西站是始發站,G1715次列車在風雨飄搖之中從靜止到運動,像頭睡醒的獅子起步、加速,轟鳴著把車站拋在身后,把小城拋在身后,把堵車拋在身后——火車的好處之一就是不堵車。

車窗玻璃上的雨水像成群結對的小蝌蚪一樣向車行的反方向快速蠕動。車窗外遠處高速公路明明滅滅的燈光像一條火龍。工廠的煙囪頂部升騰而上的一線白煙,就仿佛有人在教室里的黑板上用粉筆從上到下畫的一條白線,把天空一分為二分割成左右兩部分。

列車節奏分明地轟鳴著沿京廣鐵路向南飛馳。我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看見車廂頭部電子顯示屏上提示:外溫:0℃。內溫:21 ℃。玻璃除了良好的透明性和化學穩定性還具有分隔功能,車窗內外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高鐵與過去的綠皮火車相比,除了速度快,另一個好處就是不賣站票。我覺得高鐵不賣站票是可以載入客車發展史冊的一大進步。首先,火車站不賣站票,可以避免乘客逃票的現象。其次,可以避免小偷混上火車,保護旅客的財產安全。更重要的,不賣站票,車廂里沒有站著的人,提高了環境質量,能給乘客帶來旅途中的舒適和方便。

車內我右邊靠窗坐著的,是一位農民模樣的中年大叔,臉色發黃臉盤似乎被放肆的笑拉長,露出一口不太整齊的牙齒,讓我聯想到這次回來在菜市場看到的彎曲的倭瓜。他右手反反復復劃拉著手機屏幕刷短視頻,范偉“喲喲喲喲喲……”的噪音不絕于耳。我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久違的泥土味,但我想到的卻是幸福其實很簡單。

我身體兩側的味道具有天壤之別,我左邊坐著的是一位打扮入時的妙齡女郎。頭帶兩個修長圓球球白色絨線帽,搭配蘋果綠駝絨短毛呢大衣,腰際的寬帶蝴蝶結大方得體。長長的闊腿褲 ,腳上是一雙棕駝色絨面粗高跟短靴。我撇見她下垂的絲絲縷縷的劉海下面烏黑明亮的大眼睛,眼睫毛長得令我懷疑是假睫毛。手上的Apple11手機,外殼都跟我的一模一樣。她戴著耳麥,旁若無人沉浸在一部電視劇里,那部電視劇的名字叫《你是我的城池營壘》,女主角是我認識的馬思純。

對面靠窗的中年女性,倚著車廂和座位靠背形成的拐角睡得正酣。一塊折疊的天藍色毛毯從膝蓋蓋到豐滿的胸部,保養極好的面龐透露著紅潤的光澤。她右側嘴角處有個微紅的痣,像從嘴里流出的一滴血干在臉上。她仰著頭,合著眼,朱唇微微張開,好像在等待一個吻。

對面還有兩個座位空著,或許下一站,或許下下一站,它就會被人占領。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們都將成為我此番旅途中既偶然又必然的相遇。

                      02/纏綿

列車停靠信陽站,果然不出所料,兩位新上車的旅客一前一后占據了我對面的座位。一位是背著背肩包,手里拎著個白塑料袋,外表斯斯文文白白凈凈的小伙子。另一位是身穿灰呢長大衣,拉著個精巧拉桿箱的職業男性,看見他的第一眼就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愣了幾秒終于想起來,長相酷似日本電影《追捕》里的高倉健。

民以食為天。兩個人上車后的一個共同之處,都是先解決自己的溫飽問題。職業男手里拿著個牛皮紙袋,上面印有一個大大的黃色字母“M”(麥當勞),當然是坐下來直接開吃。小伙子手腕上的白色塑料袋,一看便知是泡面。

小伙子接了熱水泡上泡面放到窗口的桌子上,就在他站在我面前面對著窗子的亮光剝火腿腸的時候,女朋友的電話跟了過來。

小伙子:“怎么了?你怎么又哭了?”

女生:“我不想讓你走……你回來!”

  小伙子不好意思地環視左右,有一剎那與我目光不期而遇。

“可是我回去再住三天還是得走啊,我一天不走你一天不看書,我走了你正好可以安心復習,好好準備你的考試,我是為你著想。你現在趕快弄點飯吃,吃了飯乖乖去圖書館看書,別哭了。”(對方他女朋友繼續哭)

“你說這是什么事,每次分開你都哭。現在咱們在一起才一個星期,你就這樣分不開了。等以后結婚了,萬一我們兩地分居,一星期或十天半月才見一次面,那你不得哭死了……你知道你一哭我多心疼嗎?你哭得我泡面都吃不進去了……你接著哭吧,你再這樣哭下去,我真就馬上下車回去找你!”

“早上走的時候我看你一點都不傷心……跟個木頭似的。”

“我傷心啊,我也不想離開你啊,我恨不得天天和你在一起,可是我們都還沒工作,又不在一個城市,我能有什么辦法啊?我能跟你一樣哭嗎?再說,我不走你也不好好看書,也影響你考試,考試關系到咱倆的未來,這你還不明白嗎?”

“行了行了,乖,求求你,別哭了。你再哭一會我這泡面都不能吃了。”

然后,我聽到了他女朋友提高了嗓門的一句話;“你就是不在乎我!你就只在乎你的泡面!”我終于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我想,他女朋友此刻也一定破涕為笑了。

“唉,這有泡面什么事!”小伙子小聲嘟噥著收起手機,坐下來開始吃泡面。        

前方接二連三的隧洞,車廂內忽明忽暗,和著列車進出隧洞所形成的不同音效,似有一種坐在影院里觀看星際列車穿越太空的錯覺。

我忽然想起我最近在哪兒讀到的:20+歲的愛情如電光火石,荷爾蒙相遇,只想和你在一起……20+的時候,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我怎么沒遇到過如此依戀、如此纏綿的女孩?

一種虛度年華的悵然若失的失落感霎時襲上心頭。

                      03/選擇

我起身從行李架上我的背包里,抽出一本《魯迅的胡子》。其實蔣一談的這篇小說我早看過了,我覺得《魯迅的胡子》不如《赫本啊赫本》寫得好,素素卻不這樣認為,她和我的看法相反,她說我是被奧黛麗·赫本那張令人過目不忘的臉給迷住了。素素是我買粉絲的忠實粉絲。

我坐下來書沒看幾頁忽然想去廁所。我把書丟在座位上起身走向過道,車廂的兩個頭部都沒有“WC”的提示,我徑自向車廂較遠的一頭走去,原因是這個方向看上去一路暢通。

我還是第一次發現動車車廂的頭部有兩個廁所,兩個廁所一左一右斜對門,彼時每個門口各站著一個女人,兩個女人同時以咄咄目光逼視著我,我一時確定不了真理究竟在哪一方,竟然佯裝過客從他們面前從容飄過。

其實兩個廁所門緊閉著外觀一模一樣看不出絲毫的差別,差別在于門口兩個女人一個漂亮一個一般。我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終于折回來站到了漂亮女人一邊,我想即使是我錯了多等了時間,可我總算是更接近美好,追求美好是分分秒秒的事情也是每個人志在必得的權利。

我想起了我上高一的那年夏天。那天媽媽買了兩件白色的T恤回來,一件上面印著“北大”,一件上面印著“清華”,那時哥哥上高二,哥哥放學晚還沒有回來,媽媽讓我挑選,讓我確定穿那件。

其實那個時候我知道北大更有文化氣質,而且我的文科比較好,毫無疑問我應該選擇“北大”,可我猶豫了,我跟媽媽說“讓我想想”,于是就去吃媽媽剛切開的西瓜去了。結果,哥哥回來了,他直接就把那件“北大”給穿上了。后來每每語文課堂上,老師念我的作文,我憧憬著將來當一名作家的時候,再低頭看看我胸前T恤上的“清華”兩個字,內心就泛起隱隱的不爽。

好在我后來沒考上“清華”,考了個北方Z市的二本大學,簡稱“北大”,也算了卻心愿。

再后來,我還遭遇過人生其它各種各樣的選擇,大到結婚、離婚,就業、離職,小到吃飯、穿衣,就好比眼前的選擇廁所,總之每一次選擇都那么不順遂,都仿佛是生活和我捉迷藏,錯的總比對的多。

這一次果然也不例外,最終我也沒進我選擇的廁所。而是,去了對面。

我回到座位上,我身邊的農民伯伯睡著了。對面的小伙子在吃泡面。沒了刷視頻的噪音,沒了接打電話的聲音。除了火車的轟鳴,我的周圍陷入了安寧。

對面長相酷似高倉健的職業男摸了摸衣兜,抽出一根煙來,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再放回去。等手再次抽出來時手里變成了一個銀光閃閃的金屬打火機,他按動打火機的姿態令我腦海里映出槍手扣動扳機的畫面,“啪嗒”一聲響就仿佛一粒子彈掉落在鋼板上,綠色的火苗令我想起摩爾曼斯克的極光。

我想,這是一個嗜煙如命的男人。

                    04/關愛

去接熱水回來,看見職業男正拿著我的《魯迅的胡子》看,落座后他把書遞還給我,問我:“只讀嗎?寫不寫?”

“我做編輯,你叫我老陳就行。”

“我叫您陳總編。”我對他笑著說。

正說著,陳總編從衣兜里摸出根煙對我晃了晃,我這才注意到車廂里的騷動,原來,武漢站到了。有人上車,有人下車,隨著下車的人流,我跟著他來到站臺上。

他迫不及待地按動打火機點燃早已含在嘴里的香煙,只一口就斷然吸去了那香煙一半的長度。他拿煙的姿勢和魯迅先生一模一樣,中指和食指夾著,無名指和小指向內彎曲,如云的煙篆在空氣中上升。

“是雜志社編輯?”我問。

“不,出版社,國家正規出版……去年一年折騰了三本書,兩本與佛教有關,一本女作家汪真真的長篇小說《恐慌》。汪真真和我是夫妻。”

“我打算先出本散文集,但目前整理出來的,能拿得出去的不到50篇,準備再寫一段時間。”我說。

“我看看你寫的。”說話間,他對著身旁垃圾箱上的煙蒂盒掐滅煙頭,并丟了進去。站臺上響起了提醒旅客回車廂的哨聲。

回到車廂,我站在過道上他的身旁,點開手機里我的買粉絲,我問:“有短篇小說看不看?”

“不用,兩篇不同風格的散文就行了。”他低頭翻看手機里的短信息,繼續道:“其實寫短篇比寫長篇難多了。年輕人初學寫作往往喜好寫長篇,這不好。你熟悉蔣一談你該知道,他最初寫了三部長篇小說默默無聞,擱筆十余年,再次拿起筆來寫短篇小說才成了名。”

我選了借物抒情的和敘事的各一篇,把手機遞給他。然后,我客氣地與我對面的小伙子調換了下座位,坐在了陳總編身邊。

他看得很快,看完把手機遞還給我,沒有說好與不好,他說:“做編輯多年,換來對文字的敏感,文章的好與不好,大致從兩個層面看:一是技術層面,大到字句干凈與否,小到標點是否得當。二是意義層面,寫作是要表意的,所謂詞能達意,這個意表述得是否清晰?是否簡潔?還有,這個意本身,有沒有問題?”

他微微笑了笑,接著又道:“做編輯人的特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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