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上海外灘美句簡單一點(郭敬明經典小說中的段落 (不是句子!)越多越好, 最好是WORD文檔 發我郵箱1030667242@qq.買粉絲)

时间:2024-06-11 04:16:04 编辑: 来源:

到自然醒!你看到昨天景窗傳媒來的那幾個穿牛仔褲的女的么?一邊開會一邊拿著咖啡在打呵欠,她們杯子里裝的是太太靜心口服液么?而且既然說到這里,我就納悶了,公關部什么時候穿過牛仔褲啊?穿牛仔褲還好意思出來接客啊?哦不,見客啊!”

男瞎子又說:“……算了算了,你就別抱怨他們的地面交通系統了,你想想他們的地鐵,北京人民多水深火熱啊……”

女瞎子繼續說:“而且他們還有‘甲流’!”

男瞎子補充道:“好像之前還鬧過‘非典’。”

女瞎子總結陳詞:“阿彌陀佛!”

……

——為什么他們兩個沒有在機場被北京人民當場打死至今仍是一個謎。

看來太好客還是不行,也許是因為《北京歡迎你》在電視電臺里歇斯底里地播了一年的關系,導致北京人民全部被徹底催眠洗腦,兩眼發直,見誰都敬禮,逮誰都歡迎——比如顧里這種人,就應該在她降落到北京機場的瞬間,立刻將她直接隔離起來,送到實驗室里和她的同類,那些牙尖嘴利的小白鼠們關在一起。

一路橫沖直撞的過程里,兩個人一直在拿著手機打電話,Neil偶爾還能停下來喝一口咖啡,而顧里則在一個又一個“對不起你等下,我有個插撥電話進來”的遠程連續轟炸里充滿快感地喘息著,連停下來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最終制止了她這種瘋狂行徑的,是我們機場偉大的安檢人員,這個橫沖直撞以為自己是一枚東風-31洲際導彈的時尚瞎子,在頭等艙的安檢通道口被攔截了下來,當然,顧里極其不能理解,她只能非常無奈地一邊站在“滴滴滴”瘋狂亂叫的安檢窗口里,一邊對著手機說:“對不起,Susan,我得先掛了,我一分四十秒之后再打給你,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這里有一個女人一定堅持要在我打電話的時候拿著一塊像鐵鏟子一樣的玩意兒在我身上刷幾遍……”

安檢人員匪夷所思地看著顧里:“……”

顧里:“你看著我干嗎,我這兒等著回電話呢,你還有一分鐘,趕緊刷吧。”說完顧里啪的一聲把手機合上,沖著穿制服的帥氣空少一招呼,“帥哥”,然后非常自然地把手機放到了傳送帶上的籃子里,輕輕地拍了拍空少的肩膀,“有防塵布么?幫我把屏幕擦一擦,臟了。”

安檢人員:“……你趕緊走!”

在顧里身后,是另外一個用墨鏡遮掉半張臉的瞎子Neil,他微笑著對正在用探測器檢查他全身的安檢帥哥說:“你好,你平時去上海玩兒么?”

安檢人員:“……不去。”

Neil:“那挺可惜的。來了可以打給我啊。”

安檢人員:“……你趕緊走!”

——為什么他們兩個沒有在機場安檢通道口被安檢人員拘留起來至今也是個謎。

飛機停在寬闊的跑道上。橢圓的機艙窗口外面,是北京冬天里仿佛茶色玻璃一樣的天空,它用厚實的粉塵、廢氣、沙塵暴和人們靈魂里蒸發出的浮躁與虛榮一起,組成了密不透風的云殼,將飛鳥、日光和云霞,以及腳下蒼茫綿延的無邊大地都同宇宙隔絕起來,從遙遠的太空往下看,像一個巨大的松花蛋。

顧里接過空姐拿過來的不含酒精的石榴雞尾酒,一邊喝著,一邊翻出包里的LA MER噴霧往臉上噴,每一次的航班都讓她覺得整個人像被關到金字塔里睡了一年一樣,快被抽干了。正噴著,空姐過來了,臉上是抱歉而禮貌的笑容:“顧小姐,這個噴霧……”

顧里一邊閉著眼睛享受保濕噴霧里玫瑰的香味,一邊伸出手把噴霧瓶子堵到空姐眼睛前面,水晶指甲在瓶子上面不耐煩地嗒嗒嗒地敲著。

空姐看了一眼,抱歉地說:“哦,我看到了,是50毫升以下的,抱歉打擾到您了顧小姐,您的噴霧是符合規定的,可以帶在飛機上。”

顧里睜開眼睛,歪著腦袋對空姐半瞇著眼睛咧著嘴假笑說:“OK,親愛的,雖然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但沒關系。不過我們的談話就到這兒,你知道,我有點兒不太善于跟服務人員聊天……But thank you all the same.”說完回過頭沖Neil,“我以為她是想問我這個噴霧是什么牌子,我把LA MER的標志遞給她看,結果她噼里啪啦說了一堆什么玩意兒我完全沒聽懂,聽得我頭疼。”

Neil摘下墨鏡,眨動著他那長得離譜的金黃色睫毛,無辜地說:“你別問我,我只看得懂合同。”停了停,“還得是英文的。”

空姐嘴角顫抖著,表情看起來像含了一塊姜:“……呵呵呵呵呵。”

顧里將臉上的噴霧連續拍打了接近一百下之后,終于心滿意足地看到鏡子里自己的臉色紅潤光澤了起來,說實話,誰的臉被這么掏心掏肺地打一百下,誰都紅潤。她從包里掏出手機,撥了快捷號碼,幾秒鐘之后,Kitty那張化著煙熏妝的精致瓜子臉,就出現在了顧里的屏幕上,然后,手機接通了。

“親愛的,請一定代我轉達對宮先生的感激,謝謝他法外開恩邀請我參加他的生日party,我才能提前回上海,哦當然,你以為呢,這邊的財務核對我早就做完了……說正經的,還好他突然靈機一動想要過一個生日,否則,我還要在北京待三天才能回去。是的,妹妹,三天,你能想象么?我一定要親手用打印機打印一封感謝信給宮洺。你知道么,北京太可怕了,這邊的女人們全部都穿著褲子,她們沒有人穿裙子!她們把腿密不透風地包起來了!”顧里優雅而性感地蜷縮在頭等艙寬大的座位上,超短裙下露出修長的雙腿,細密網格的黑色絲襪把她的腿修飾得愈發細長,那些網眼令她看起來像一條黑蛇,或者一條大黃鱔。她膝蓋下面是一雙全皮草的黑色長靴,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波斯舞娘一樣迷人。

“真的假的?天哪,要不是我親自幫你們訂的機票,我都懷疑我買的不是國航的航班,而是買了時光機的門票送你們回了1996年。”Kitty在電話那邊一驚一乍的,要多配合有多配合。

“是的啊,而且她們還有一種東西叫做秋褲!我沒辦法形容,大概就是一條……怎么說呢親愛的,你想象一下,一種粗棉質地的,穿在內褲外面、外褲里面的一種東西……我知道你沒辦法想象,親愛的,我理解,要不是我親眼見過,我也無法相信世界上有這樣一種東西,你知道嗎,滿大街都是穿著秋褲跑來跑去的人,還有女人就這么堂而皇之地穿著它直接走進了銀泰中心一層的愛馬仕店里,店員竟然還在熱烈地迎接她們!太可怕了,我發誓這是我1998年看完《午夜兇鈴》之后看過的最恐怖的畫面。”顧里說著,停下來,回過頭望著身邊那個穿著褲子,此刻正在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瞪自己的女人,說:“大媽,別聽人打電話呀,多不禮貌啊。二十一世紀什么最重要?隱私!你都坐頭等艙的人了,怎么這個道理都不懂啊?”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是你自己買的票么?”

那女的在顧里刷刷刷噴射而出的毒液下呼吸急促,一把拉過毯子裹緊了倒頭悶睡過去。

顧里掛了電話,看看身邊穿著破洞牛仔褲的Neil,他長滿金褐色汗毛的結實大腿,從破洞里露出一段誘人的皮膚來,顧里心滿意足地觀賞著,臉上是一副“母憑子貴”的得瑟勁兒。正觀賞著,旁邊的女人從毯子里翻身而起,似乎還想做最后的掙扎,她吸了口氣,說:“北京不像你們上海!北京冬天都是零下十幾度的天氣!那風刮得可是呼呼的!”

那女人裹緊毯子,直挺挺地昏睡了過去。

顧里掛完Kitty的電話,重新戴上了墨鏡,她準備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飛行里,好好地睡一覺。回到上海之后,她要以絕對充足的電量,絕對巔峰的姿態,沖進《M.E》的辦公室里。我一直覺得她在走廊里奔走的時候,心里其實隨時懷抱著打破博爾特的短跑紀錄的想法——并且是以踩著高跟鞋的方式。她剛準備披上毯子,電話又響了,她摸過手機看了眼屏幕,在墨鏡里默默地翻了個小白眼,接了起來。

打電話給顧里的人是我,此刻我在離她十萬八千里的上海靜安的別墅里。我之所以打電話給她,是因為,我已經崩潰了,我看著此刻坐在我對面正在用殺氣騰騰的目光看著我的Jimmy,很想把自己關進冰箱里鎖起來。他望著我的目光仿佛兩把鋒利的剪刀,他籠罩著寒氣的面容看起來就像是強行被人穿上了一件佐丹奴的宮洺,他那張緊閉的小嘴像薄薄的刀片,我甚至錯覺他隨時都會像顧里一樣吐出硫酸來噴在我臉上,是的,Jimmy,就是他,這個兩歲半的極品。

我握著電話,和這個兩歲半的男孩兒彼此仇恨地對視著。他是顧里的第二個親弟弟。我絲毫不懷疑他的血統,他一定非常純正,因為他近乎完美而徹底地繼承了顧里的天賦,那就是輕而易舉地就可以把我逼到崩潰的邊緣。他用他嘹亮的哭聲,毀掉了昨天晚上我的睡眠,他用他仿佛核反應堆般持久的動力能量,不卑不亢地哭了一個通宵。而現在,就在我剛剛接通顧里的電話的瞬間,他又開始哭了。

“顧里,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快瘋了,這幾天Jimmy每天都是哭一個通宵,那陣仗比當初你爸爸死了的時候你媽哭得都還要厲害。今天早上隔壁鄰居把他們家的狗送醫院去了,聽說得了抑郁癥。”我舉著電話,往此刻歇斯底里哭泣的Jimmy靠過去,試圖讓Jimmy的聲音穿越時空,戳穿顧里的耳膜,讓她分享我的痛苦。

“林蕭,你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女性,你連一個兩歲的小男孩兒都照顧不好么?小孩兒需要的那幾樣東西那么簡單明了,難道你還不明白么,只要滿足他們,他們就像是櫥窗里那些泰迪熊玩具一樣,一動不動任憑你玩弄,”電話里顧里的聲音聽起來胸有成竹,并且充滿了對我的輕蔑,“聽我的,現在去我房間,拿一條愛馬仕的羊絨披肩把他包裹起來,然后塞一個LV的錢包在他手里。”

“換一條PRADA的毯子呢?”顧里在電話里,語氣認真地思考著。

我徹底放棄了,我問她:“你什么時候回來?我等會兒要去公司幫忙籌備宮洺的生日宴會了。我沒辦法照顧Jimmy,而且我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最后不會把他關進冰箱里。”

“顧準呢?他怎么不帶Jimmy?”顧里問我。

“我哪兒知道,我要能找到他的話,隔壁的狗就不至于被送到醫院去。”我一邊說著,一邊拿過一條愛馬仕的毯子,把Jimmy全身裹起來,只露出兩個小眼睛,我裹完之后想了想,于是再次動手,這次連眼睛都沒露出來,徹底裹上。于是,一瞬間,他的哭聲聽起來就遙遠而又朦朧了。

“你看,Jimmy不哭了吧。小孩兒,哭累了自然不哭了。我和你說,我現在馬上起飛,三個小時之后,我回家來,你再照顧他三個小時就夠了,看本小說,做個面膜,洗個澡,時間嘩啦啦地就過去了,很好打發的。如果Jimmy再哭的話,你就在客廳的大電視上放恐怖片嚇唬他,我媽以前就這么對我進行入學前的堅強教育,你看我現在多么堅強……好了我不和你說了,我要起飛了,而且我身邊有個穿制服的女人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非告訴我說現在不準打電話了,莫名其妙……”

電話掛斷了。我完全可以想象電話那頭那個空姐仿佛含著生姜的表情。有時候,我覺得顧里和唐宛如,在本質上,沒有任何的區別,總結起兩個特點,那就是:不走尋常路和自掛東南枝。

掛完電話,我看著毯子里蠕動不停的那個玩意兒,感覺像在看日本的恐怖片似的。四個月之前,我們第一次看見他。當時,年輕英俊的顧準抱著這個小男孩兒出現在我們家客廳的時候,顧里嚇壞了,伸出十個白骨精一樣細長的綴滿水晶指甲的手指頭,沖著顧準仿佛作法一樣嘩啦啦直抖:“你你你你你生的?”

顧準嘴角一斜,道:“我沒那個功能。”

顧里:“我看你挺帥氣挺拔的一個小伙兒啊,不可能吧?年紀輕輕就頹了?”

顧準:“……”

顧里:“到底誰生的?”

顧準:“你媽生的。”

搜索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