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雅安貿易學校學費多少(華東師范遠程教育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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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就義時,年僅28歲,正當英年。我母親與之同年,也算得才貌雙全,風華正茂。但是多少年過去了,母親終身沒有再婚。難道這是因為她受封建道德束縛,信守“一女不二嫁”的舊禮教嗎?不是的,絕不是!她從青年時代起就是反對封建婚姻、謀求婦女解放的先驅。對一些再婚的戰友和同事,她也絕無輕視和反感。惟一能解釋的原因是,她對我父親愛得太深了。父親的遺像始終擺在她的床頭或書房,她經常面對遺像,靜坐沉思,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一本載有詳細介紹李碩勛的書《紅旗飄飄》總是放在她的枕下,經常取出反復閱讀。在任何險惡的環境下,她像愛護自己的生命一樣愛護父親的遺書,所以遺書才能完好保存至今。直到她去世后,我和朱琳將遺書的原件送交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保管陳列。

到20世紀80年代初期,我的母親趙君陶已病魔纏身,她希望有生之年再到西湖一次,那里畢竟是她和父親初識之地。她終于如愿以償,在療養院度過了一個夏天。在我的母親彌留之際,我和她所疼愛的兒媳朱琳均不在她的身旁,這是我們引為終身的憾事。當時我的妹妹李瓊和我的子女們、親友們守候在她的身旁。她在臨終的昏迷中偶爾蘇醒過來就問“兒子怎么還沒有來?”她最后的話是:“是我把他們拉扯大的”,“不容易啊”,又以微弱的聲音說,“要防‘狗’,要防‘狗’啊”,就溘然去世了。我明白她的意思,“狗”就是指特務和叛徒。她是在告誡我,不要忘記過去“狗”的危害,也要警惕可能產生的新“狗”。1960年,吳玉章同志,我父親的這位老師和戰友在悼念李碩勛烈士的詩中寫道:“遺骨瓊州何處覓,喜看紅日照天涯。”母親多次囑咐我和朱琳,身后把她的骨灰撒在瓊州海峽。我們完成了她的夙愿,她的骨灰終于被安放在海口李碩勛烈士紀念亭內。

我始終感謝母親對我的養育之恩。她是一位不尋常的母親,首先,她是黨的忠誠戰士;其次,她又是一位慈祥而嚴格要求子女的母親。她為了撫養我們兄妹,真可謂含辛茹苦,飽經磨難。父親犧牲以后,她帶著才三歲的我和遺腹妹妹從上海回到成都。在那白色恐怖的年代,她既要隨時防止特務的迫害,又要攜兒帶女自謀生計。我幼年時代是在成都二舅趙世雙家度過的。我們的經濟條件并不寬裕,有時還相當困難,但我的母親仍把我送到當時成都最好的成都實驗小學讀書,使我受到良好的啟蒙教育。受環境所迫,母親經常更換執教的地方和學校。我的童年與母親時而在一起,時而分離,不斷承受母子分離的痛苦,但我也因此得到鍛煉。從小學四年級起就在學校住讀,自幼養成獨立生活、應付各種環境的能力。

我要感謝母親在幾個關鍵時刻對我的幫助。1941年,在我13歲的時候,她就毅然決定把我送到革命圣地延安去學習,使我受到黨的教育,像父母一樣,成為一名共產黨員。

我要感謝母親讓我受到高等教育。在建國前夕,黨中央決定派遣一批青年到蘇聯學習經濟建設的專業知識。我原來不想去,而她極力主張我去。為此,我們母子之間發生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沖突。她批評我目光短淺,有自滿情緒。最后,我聽從她的勸告,服從組織決定,到蘇聯學習了水力發電專業。

我和母親生活在兩地,平常只有書信來往,偶爾我到北京出差,才有見面敘談的機會。1960年初冬,我突然接到母親的電報,要我速到青島某療養所去見她。這是很不尋常的事,因為母親從來沒有要求我專門去看望她、陪伴她。我和朱琳甚至想到她的身體遇到什么不測。當時朱琳已懷上我們的第二個孩子,行動不方便,我就獨自一人乘火車從吉林市趕赴青島。我找到她的住所,母子再次相逢。經過一番長談我才知道,在1959年后黨內反右傾的斗爭中她受到了批評,指責她不支持在化工學院大辦鋼鐵,搞“興無滅資”和“拔白旗”。運動過去了,她只受到批評,沒有給什么處分。我們母子可謂“同病相憐”,我也在反右傾斗爭中受了批判。也許母親聽到了什么風聲,才急忙找我來了解情況,以她豐富的黨內斗爭經驗,告誡我要以寬廣的胸懷來正確對待同志們的批評,勉勵我既要堅持真理,又要接受教訓。她的談話給了我很大的鼓勵和勇氣,使我滿懷信心地走上新的工作崗位。

我的母親是學教育的,她熱愛教育事業,矢志不渝。在大革命時代,她從事婦女工作,也曾在工人夜校教過書。父親犧牲后,她回到四川,就選擇以教育為職業,既謀生計,又繼續為黨工作。從1933年至1938年,在短短的六年中,她換了幾所學校執教。就我所能記憶起的,她先后在成都、金堂、簡陽、五通橋教過書。最近又查到,她還在合川、雅安教過書。她到哪里,就給哪里帶來一股清風。學生們都為趙老師淵博的學識,高尚的品德,循循善誘的教學方法而折服。她到哪里,哪里就播下革命的火種,教育出一批又一批具有進步思想的學生,有的學生還加入了中國共產黨。1937年,李一氓同志奉命到四川做統戰工作。從此,趙世蘭和趙君陶接上了黨的組織關系,使她們度過了生平最困難的時期。她們的工作更有了明確的方向和具體任務。

1939年初,南方局決定趙君陶在保育院工作。抗戰時期的保育總會是在共產黨和民主人士推動下,為收容抗戰難童成立的組織,下屬若干保育院。鄧穎超同志推薦她到重慶第三保育院任院長。趙君陶在第三保育院工作長達6年零9個月之久,直到抗戰勝利。她和她的同事共撫養了800多名因戰爭而流離失所、在死亡線上掙扎的、年歲不齊的兒童,使他們恢復了健康,受到良好的教育,完成了學業,走向了社會。孩子們都親切地稱她為趙媽媽。鄧穎超是趙君陶的直接領導人,對她在第三保育院的工作給予高度的評價,親筆寫下:“在抗日烽火中以偉大慈母般的愛培育下一代”。由于趙君陶機智靈活,又有豐富的地下工作經驗,第三保育院中共黨組織始終沒有被特務發現和破壞,還為黨輸送了一批新黨員。她在第三保育院工作時,結合實際情況實行了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辦學方法,提倡生活即教育,社會即學校。院里經費十分困難,她就發動師生自己動手搞生產自救,克服種種困難,使孩子們得以生存下來,得到健康成長。在愛國進步人士眼里,第三保育院是“國統區的延安小學”。

解放戰爭時期,她到了哈爾濱。她是1926年入黨的老黨員,熟知她的蔡暢同志曾告訴我,組織上本來準備分配她在東北婦聯或政府擔任重要職務,但她熱愛教育事業,執意要到中學教書。后來如愿以償,趙君陶擔任了哈爾濱第四中學的校長。如今四中頗負盛名,成為該市的重點中學,為黨和國家培養出許多棟梁之才。趙君陶的銅像安放在校園之中,以寄托師生們對她的思念。

建國以后,趙君陶繼續從事教育工作。她對工農出身的干部有著深厚的感情。在中南教育部工作時期,她首先創辦了工農速成中學,繼而在天津創辦南開大學工農速成中學。來到北京后,又參加了北京化工學院的創辦工作。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后,她擔任過兩屆全國政協委員,也都是在教育界別。她每次開會,都積極參加討論,為中國教育事業的改革和發展提了不少中肯的建議。

我的母親趙君陶的一生是平凡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是從事教育事業的一生。她沒有做過什么轟轟烈烈的大事,也沒有特別的功績。她淡泊名利,從不計較個人的得失。但是,她一生卻為黨和國家培養出一批又一批有用的人才。在她身后,她的學生和同事寫了許多思念她的文章,頌揚她的高尚品德,高風亮節,以及她誠懇待人的感人肺腑的事跡。

今天,我和朱琳懷著深厚之情來紀念我的父親和母親,愿他們的革命意志、高尚情操和敬業精神,能給人們以啟迪,鼓舞人們為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生命不息,奮斗不止。

這兩篇都可稱為經典!特別是朱德同志的,廣為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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